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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记忆北川红军故事从童养媳到红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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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童养媳到红*护士

我叫魏开英,北川开坪乡魏家山人,现在住陈家坝老场村。我是个苦命人,家里很穷,父亲是个民间中医,从小我就跟随他上山采药,靠给人治病挣点油盐钱。我9岁时,家里实在太穷,被交给开坪姓赵的大户人家当童养媳,白天上山放牛羊、扯猪草、砍柴,晚上带年仅3岁的丈夫。

开坪乡魏家山(开评乡*府提供)

年4月间,我14岁了。一天,一支穿灰衣、打绑腿、戴红星帽的队伍来到了开坪。据说他们是红*。他们专门斗地主,分财粮给穷人,还枪毙了一个区正。我姑父彭述义是个佃农,为人豪爽,爱替穷人打抱不平,很快被动员参加了红*,并被委任为游击大队长,主要工作是扩红、打粮。后来姑父动员我也当红*,但赵家不同意,老人婆将我藏在了山上的野猪棚子里,不让我跟红*走。姑父很气愤,带了几个背枪的游击队员找到赵家要人。老人婆一家吓坏了,终于将我送到了红*驻地。

开坪乡魏家山

我们一道入伍的有9个十几岁的娃儿,还有十几个大人。我从未见过那么多兵,怕得要命。当一个女兵给我剪辫子时我哭了,怕回去老人婆打我。这个女红*说:“小妹妹,别怕,你现在不是童养媳,而是红*战士了,我们有枪,土豪劣绅地主阶级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姑父也说:“你不当红*就会永远吃苦,赵家就会永远把你当奴隶使。”他们的话终于使我壮了胆,定了心。女红*网络配图换了*装便分班,红*首长根据我姑父的介绍,将我分在了卫生队当护理员。红*当时缺医少药,于是我一边带人扯草药,一边护理伤病员。因为我从小随父学医认识许多草药,每次上山都扯得冒背冒背的,深得首长夸奖。还得过物质奖励,奖品是一个水壶、一条毛巾、一双布鞋,我十分高兴,感到红*队伍像自己娘家一样温暖。上山扯草药网络配图年5月,千佛山战役打响。我们一边打粮一边往墩上运送物资。我随大部队运粮到主阵地后,立即投入救治伤病员的工作。战斗很残酷,红*英勇顽强。但敌人有飞机大炮,狂轰滥炸,仗打得非常惨烈。一天抬下来的伤员有几百人,有的战士身上被打成筛子眼。药品根本不够用,给伤员消毒也只有用生盐水,后来没水了,只能用口水抹盐。许多红*战士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只能咬着毛巾、衣袖动手术,叫人心痛万分。为了排除伤口淤血,我们有时就用嘴吸,开始很恶心,但想到同志们英勇顽强的精神,我们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药不够,我们冒着敌机轰炸的危险到山上扯刀伤药。没工具,我们就用嘴把药嚼烂敷在伤员伤口上。我们很想多救几个战友啊,可是还是有许多重伤员因无药医治而慢慢死去,我们却无能为力。千佛山战役最难忘的是我们卫生队长李大姐,她像亲姐姐一样关爱我们这些十几岁的小战士,刚参*有姓无名,她便叫我红小魏,无论护理技术指导,行*打仗,还是日常生活,她都对我们关怀备至。千佛山战役中抢救伤员时,李大姐的腿被炸弹炸成三截,血流如注,但她只用绷带扎紧腿根,就拖着断腿继续抢救伤员,最后被强行抬下战场。在撤出北川,走到若尔盖快进草地时,李大姐因伤口感染而牺牲了。她那时才30多岁,现在一想到她,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掉泪。红*经过的若尔盖千佛山战役后,我随部队翻土地岭到了茂县,在岷江边与敌*遭遇。当时镇西桥被烧,新篾索桥还未架好,许多战士在过河时被敌人打死,河水都被染红了。我们是在部队掩护下乘木筏过河的。过了茂县,人烟逐渐稀少,打粮越来越困难,有时一天只吃一两顿野菜糊糊。越往北越无粮可打了,战士们个个皮泡眼肿,像得了浮肿病一样。走到若尔盖时,我得了疟疾,又生火眼,奄奄一息。见我一时好不了,卫生队领导安排我到藏民家治病,并发给路条和苏维埃布币,叫我病好后回乡。岷江边我刚呆了十几天,川*来了,见红*掉队人员就杀。藏族阿妈怕敌人认出我身份,便给我戴了假长发,脸上抹了锅底灰,还叫我装哑巴,才躲过了一劫。病好后,已经是年了。到了7月,我和几个姐妹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藏族阿妈,装成讨口子和残疾人,一路边走边躲回到了北川。到禹里时,见县城烧成了光坪坪。听说川*和豪绅还在清杀红*和游击队,我们不敢进城,也不敢回开坪老家,便翻山越岭逃到安县茶坪、桑枣一带要饭、帮人。过了一两年,打听到我大姐嫁到擂鼓茨沟村,这才去她家安了身。禹里场镇旧影解放后几十年中,我从来未向外人说过自己当红*的经历,开坪老家的人都以为我当红*死了。直到年县民*局调查,家里人才作了介绍。年,*府落实了我的失散红*身份。

陈家坝老场村全景

(邓忠荣摄于年)

讲述

魏开英整理

陈志伟编辑

赵兴武

—END—

来源

绵阳看点

(北川县委*史研究室提供)

中共绵阳市委*史研究室

绵阳市地方志编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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