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芙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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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王爷,瓶子空了,王妃全吃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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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不!我求求你,不要死!”

漆黑的夜,暴雨如注,惶然无助的少女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别哭,”少年用染着血迹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好好的,活下去。”

他噙着浅笑,黑曜石般的狭长眼眸逐渐空洞无神,而后彻底阖上。

“轰隆隆!”

闪电如一道利剑划破夜空,银色光芒照亮天地万物,睡在昏暗lao房中的青禾被生生吓醒过来。

又梦到了过往。

那时,陆随为了保护她,被一剑穿月匈,血尽而亡。

青禾抬手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瘦弱身体,身上沉重的锁链“哐当”作响,遮住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直到一双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身.体,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衣.裳。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冷檀香,寒凉的空气侵袭肌肤,青禾抖得更厉害了。

“将.*,等一下。”

她哀声祈求,陆随没理,温热的手指沿着她的肌肤往上攀爬。

待确定位置,他扬起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插入她的月匈口。

血汨汨涌现出来,落到瓷碗中。

青禾闷哼一声,见挣扎不月兑,不再浪费体力,咬牙强忍着难以言喻的剧痛。

她爱这个曾经为了她,甘愿舍弃自己性命的男人,爱了足足三年。

却也,被关了三年。

这三年里,每隔七天,他就会来取一次血。

每次取血,都要亲手往她身上扎一刀。足足一千多个日夜,她承受了一百六十八刀,血还没有流尽,可她的心空了。

她撑不住了。

只是,临到头,仍旧觉得不甘心。

“将.*,”青禾绷紧身体,哑声低问:“夫妻三年,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时,只有一瞬……。”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漠的低哼,陆随拔出匕首,血液喷涌四溅,终于流满整个瓷碗。

“喜欢你?”陆随声音鄙夷,嫌恶感快要凝成实质:“我是心盲,还是眼瞎?”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青禾依旧痛入骨髓,半晌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将装着上好止血药的瓷瓶往她身上一丢,陆随转身就走:“按时擦药,你若敢死,我便杀光你的族人给棠儿陪葬!”

顾西棠,是陆随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她自幼体弱多病,又在青禾与陆随大婚不久后意外中毒,自此昏睡不醒。

而青禾出身神秘高贵,被世人尊为神祗的凤凰族。凤凰族擅医更擅药,她身为族长女儿,拥有最纯正的血脉,连血液都是能够救命的良药。

在陆随眼中,她的心她的爱她的付出皆一文不值,唯有她的血,是唯一的存在价值。

他从未,爱过她!

“陆随,”喉间气血翻涌,青禾心若死灰,紧紧闭上眼睛:“我们和离吧!”

陆随一僵,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唇畔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沈青禾,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他觉得,她是在耍花招?

月匈口再次承受一记重击,青禾痛得蜷起身体,声音低得像是在哽咽:“我成全你们,我把将.*.夫人的位置还给顾西棠……。”

伴随着清晰的碎瓷声,陆随死死掐住青禾的下颚:“沈青禾,三年前是你逼迫我娶你为妻,我为顾全大局,同意了。如今你想离开?可以,躺着从将.*.府出去!”

只有死人,才需躺着。

青禾不敢置信地抬眼,黑暗中瞧不见他的面容,却能感受到浓厚的压迫感,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亟待撕碎猎物的猛.兽。

竟是这般恨她啊!

眼泪无声地滑过脸颊,她再忍不住,近乎恳求地道:“将.*,你失忆了,忘记了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可我没忘,我嫁给你是为报恩,如今恩情还完,我该走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陆随冷笑,自她来到将.*.府,恶事做尽,处处结仇,何曾还恩?

何况他清楚记得自己的过往,在成亲前,他们分明就没有半点瓜葛!

为了稳住自己将.*.夫人的位置,她竟恶毒到编纂故事来欺骗他!

眼底燃起滔天怒火,陆随手指下移,狠狠地掐住她的喉咙:“将.*.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当初你用尽手段爬上我的chuang时,就该想到,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可以救顾西棠。”

陆随微怔。

顾西棠是他恩师的独女,与他自幼相识,他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般疼爱。

直到三年前,他受命前往福州平乱,不幸遇到意外,昏睡整整两个月,是顾西棠以身伺药,又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他那时睁开眼,便发现她满脸疲惫地睡在他的床畔。

未婚男女共处一室,已然逾矩,他虽不喜欢她,但多少觉得感动,于是写好婚书,准备承担责任……可圣旨先临,他被迫迎娶沈青禾为妻。

顾西棠出身名门,但自愿为妾,只求他在她过门前,不要碰沈青禾,他虽不解,但还是答应下来。

怎料沈青禾丧心病狂,不仅对他下yao,还故意诱使顾西棠撞见他们缠.绵的画面。

若只是如此,他也不至于将沈青禾关入地lao整整三年,偏偏顾西棠在回去顾府后突然吐血昏迷,太医说是中毒,而他在沈青禾房中发现了同样的毒药!

是沈青禾下毒害了顾西棠!

那时不管他怎样威逼利诱,命沈青禾解毒救人,沈青禾始终都抵死不从,如今怎么突然改口?

难道她真的想离开他?这个念头掠过脑海,陆随心里尖刺横生,刺得他痛不堪言。

“棠儿为你所害,救她是你应做的事情,你哪来的脸跟我谈条件?”

痛到极致,青禾反而低笑出声,只是声音空荡而麻木:“我说过,对你下.药的人是顾西棠,我事先压根就不知道她在将.*.府做客,更也没有对她下毒……。”

“够了!”她还想骗他!陆随怒不可遏地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听你狡辩,你最好能够救醒棠儿,否则我定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生不如死!”

声落,他再待不下去,甩袖离开。

青禾痴痴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淌下眼泪。生不如死的滋味,她不是已经体会了三年吗?

缩在地上熬过一夜,次日清晨,有婢女拿着钥匙前来lao房,解开了青禾身上的锁.链。

青禾强忍痛苦,颤悠悠地站起身,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暴雨已停,带着暖意的晨曦倾泻而下,到处都显露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青禾累极,停在门口大口喘气,并抬手遮挡眼前分外刺眼的阳光。

熬过漫长的黑暗,她终于得见天日。

“傻愣着干什么?快点走,将.*还在畅意阁等着,若误了事,仔细你的皮!”婢女语气恶劣地催促。

青禾瞥她一眼,没有辩驳,极为艰难地抬脚往前挪。只是她许久不曾走路,又带着伤,身体重如灌铅,动作极为缓慢。

“如果不会走路,你就爬过去!”

婢女耐心尽失,伸手在她背后一推,青禾重重摔在地上。月匈口处传来一阵摧心噬骨的痛,从未彻底愈合的刀伤再度崩裂。

她眼里凝起泪珠,差点就要落下来。

陆随好狠的心,竟派个下人来这般折辱她!

“还不快点爬?”婢女伸出脚,用力往她腰侧踢了一脚。

青禾痛得眼前发黑,完全看不见前路,可她没得选择,只能压住心酸,拼命凝聚力气,用双臂拖着身体,毫无尊严地往前爬着。

身下,蔓延出一条刺目血路。

畅意阁,是陆随请来无数能人巧匠,特意为顾西棠建造的院落。

椒涂墙,玉做瓦,传言中的金屋藏娇,亦不过如此。

而院名畅意,谐音长忆,意为无尽的相思。

强忍苦涩,青禾努力起身,稳着身体跨过门槛。内室的珠帘晃动,视线里有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走近。

他穿着玄色绣暗纹的锦袍,身躯凛凛,面容绝美,一双狭长黑眸似盛着漫天星光,又似凝着万年寒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像是从话本子里走出来的男.妖.精。

一如初次见到他那般,青禾看呆了。

陆随瞥见她身上溢出的血迹,以及在路上沾染的灰尘,眼神寒凉若刀:“这般脏乱不堪,是想污谁的眼?快替她洗洗!”

青禾回神,颤栗着垂眼。

她自知狼狈,恨不得立刻消失,奈何身体疲软使不出力气,只能等婢女过来搀扶。怎料下一瞬,一桶带着冰块的冷水兜头浇下。

身上瞬间湿透。

原来,是这样洗?青禾猝不及防,冰水呛入喉咙,她弯起身体猛烈咳嗽,骨瘦如柴的身体好似会从中折断。

陆随亦惊了一瞬,毫不迟疑地踢出一脚,踹在婢女身上:“落水狗配出现在棠儿面前吗?带她去沐yu焚香!”

他自幼习武,力道十足,婢女的身体像落叶般飞出去,狠狠砸在墙上。可她不敢喊痛,更不敢停滞,马上低眉顺眼地扶起青禾。

青禾被“落水狗”这三个字砸得两耳轰鸣,恨不得死在这一刻。

可他说得也没错,自死皮赖脸嫁给他,她尊严全失,傲骨尽碎,真真连狗都不如!

等离开陆随的视线,青禾再忍不住,倾身吐出一口鲜血,垂首间,一缕银色碎发从耳畔滑落。

她的指尖顿时剧烈颤抖。

她活不久了。

世人尊崇凤凰族,只因凤凰族有能起死回生的秘术,却不知天道公平,要挽回一条性命,必得牺牲一条性命。

三年前她献祭自己救回陆随,身体便迅速衰竭,强撑到现在,已是极致。很快,她的黑发会化作银丝,面容亦会变得苍老……她将变成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无声无息死去。

她不愿让陆随瞧见自己丑陋不堪的模样,只愿他记得自己风华正茂时的美丽。

所以,哪怕极为恶心顾西棠,青禾依然主动提出要救她。

跟瘦得月兑相的青禾不同,顾西棠哪怕昏迷整整三年,容貌依旧没什么变化,肤白若玉,楚楚可人,可见被照顾得很好。

然而瞥上只一眼,青禾就发现端倪,屈指扣上顾西棠的脉搏,更是验证了刚才的想法:“既然已经醒来,为何还要装睡?”

顾西棠合着眼,毫无反应。

青禾明白什么,扬唇讥笑:“宫中临时传召,将.*已驱马入宫,你无需再装!”

顾西棠悄悄睁眼,见陆随果然不在,倏然起身,拉住青禾的手用力一拽,轻轻松松地将她压在床褥间。

青禾惊骇不已,正欲挣扎,顾西棠抽过旁边的枕头,死死堵住她的口鼻。其动作迅猛利落,哪里有半分虚弱之态?

“沈青禾,你怎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一只出身在蛮族的野,鸡,也敢妄想成为凤凰,甚至爬到他的床.上……今日若不杀你,我心怎甘!”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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