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吐出,云浅歌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盼着的人,他眼中全是浓浓的厌恶和嫌弃。
“王爷...为什么...”
云浅歌双眸含泪,剧痛从心口慢慢散开,痛入骨髓。
嘲笑声从门外传来,一袭大红嫁衣的云知雅缓缓走近,轻蔑一撇,“为什么?我来告诉你,我的好姐姐。”
“雅儿,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的吗?”睿王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云知雅,生怕她磕到绊到。
云知雅靠在睿王怀中,看着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云浅歌,脸上洋溢起胜利的笑容。
“夫君,我想和姐姐叙叙旧。”
睿王微微蹙眉,双眸中满含担忧,“雅儿,她心机深沉,宛如蛇蝎,我怕她伤到你。”
“王爷,姐姐不会的,雅儿...雅儿求求你了。”低头请求,云浅歌却没有错过云知雅眼底的嘲讽。
睿王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满含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云知雅的额头。
“好,我在门外等你,小心些。”
警告地看了云浅歌一眼后甩手离去。
云浅歌看着眼前两人彼此眼中充满爱意,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是高高在上的睿王,而她却只是个在偏远小镇长大的姑娘。
她知道他心悦云知雅,已经妥协让他迎娶云知雅为正妃。
她只求留在他身边就好。
答应他代替云知雅嫁给太子,今夜他来救她,可她无法动弹,心如绞痛,她再傻也知道自己中毒了。
云知雅蹲下身子,一只手用力捏着云浅歌的下巴,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在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轻蔑冷笑,“你可真蠢,你现在还不明白吗?王爷想娶的从头到尾都只有我,可你顶着这张脸,回京后竟分走了王爷的目光。”
耳边喃喃自语,恨意十足,双眸淬了毒。
匕首用力划过绝美的脸庞,“若非云家与太子的婚约,我和王爷岂会留着你回京。
你还不知道的吧,今日太子之所以吐血昏迷,是因为我在你的嫁衣上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云浅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意识越来越模糊,“王爷...知道吗?”
“这一切都是王爷教雅儿的,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已有王爷骨肉,从头到尾王爷都没有打算让你进门,哪怕为妾。”
云浅歌目光涣散,眼底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她的一生,何等可笑悲凉。
无人期待她的到来。
也无人盼她留下。
就这样吧。
云知雅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云浅歌,眼神涣散,心中气急,又用匕首重重地在她脸上划了几道,刀刀入骨。
眼底满含怨恨,“真没用,这样顺眼多了,看你还怎么凭着一张脸想要勾引王爷。”
看着脚边的纤纤玉手,挥动匕首,挑断手筋,抬脚狠狠地踩了上去,咔嚓一声,骨头瞬间碎裂,血肉模糊。
深入骨髓的痛让意识越渐模糊的云浅歌清醒不少,张开嘴,却连哀号都无法发出。
他们好狠,她好恨,好恨啊……
“好姐姐,你这具身体肤如凝脂,可真美,太子中毒昏迷,无法给姐姐一个洞房花烛。
我好心找人来好好陪陪姐姐,姐姐可要好好享受这洞房花烛,毕竟他们不会嫌弃姐姐这张血肉模糊的脸。”
看着云浅歌白皙宛若白玉的脖子,云知雅强忍着捅一刀的冲动,起身走出房间。
看着台阶下缩着身体的几个乞丐,嫌弃地移开目光,“你们好好伺候姐姐,伺候好了,我便饶你们一命。”
几个乞丐脸上染上了淫邪的笑,腆着脸道,“姑娘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雅儿,手脏了。”睿王拿出手帕,小心翼翼擦去云知雅手上的血迹,生怕弄疼了云知雅。
云浅歌意识模糊地看着眼前一幕,已经死了的心又泛起阵阵蚀骨之痛。
这是她的未婚夫啊。
她甘愿被他利用,放弃正妃之位。
不求名分,只求能留在他身边。
一再退让,换来的却是他们从头到尾地利用,没了利用价值,将她折磨至奄奄一息还不知足,竟找乞丐来侮辱她。
看着满脸淫笑走进来的乞丐,云浅歌心中恨极了云知雅和睿王。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该信任这个男人,不该被花言巧语蒙骗,不该代替云知雅嫁给太子,成全这一对狗男女。
“我在地狱等着你们。”
云浅歌眼神决绝,用尽最后一口气起身撞柱。
云知雅看着云浅歌的身体如同繁花凋谢般轻飘飘地落下,眼底划过一抹愤恨。
“居然还有力气自尽。”早知该连她四肢都给废了。
对上那通红又充满恨意的眼睛,云知雅觉得后背发凉,身体微颤。
睿王拥住云知雅,用实际行动安慰,冷声对暗中的人吩咐道,“将所有人都处理了。”
语落便抱起云知雅,跃过院墙离开太子府。
几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剑光闪过,乞丐倒在血泊中,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关上房门放了一把火。
屋内。
下一秒,本该咽气的云浅歌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屋内燃起的熊熊大火,拼尽最后一口气从后窗翻了出去。
回头一看,整个房间已湮灭在火海中,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撑到灭火的人前来,“救……”命字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三日后。
蚀骨的疼痛折磨得云浅歌生不如死。
恍惚中她感觉自己仿佛飘在半空,她不是为保护最新疫苗的科研成果,将数据传出去后,选择和佣兵同归于尽。
她不是死了吗?
痛苦让她的灵魂在颤抖,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被陷害,被利用,被欺骗,被折磨,一幕幕宛若她亲身经历,痛不欲生。
许久……痛苦地睁开疲倦眼睛,白色的幔帐映入眼帘。
她又死了一次吗?
“太子妃醒了。”不满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将云浅歌从沉思中拉回来。
“你是谁?”
“奴婢半夏,奉命照顾太子妃。”
“半夏?”
她还活着。
云浅歌痛苦地闭上眼睛,想着陌生却又清晰的记忆。
她穿越了。
那些陌生又痛不欲生的记忆是真的。
脑海中那个如花般的少女,看着她一步步信念湮灭,希望泯灭,只剩下绝望和恨,对世间再无半分眷恋,心疼得无法呼吸。
心底暗道:你放心,我占据了你的身体,就一定会给你报仇,让你的仇人将你所经历的百倍千倍地再经历一遍,直至送入地狱。
下一秒只觉身体内仿佛有什么消失了,顿时轻松不少。
半夏看着装睡的云浅歌,不悦大声唤着,“太子妃...太子妃...”
第2章解毒,空间出现云浅歌猛地睁开满含冷意的眼睛,打量着眼前容貌清秀的丫鬟,迎上云浅歌探究的目光,半夏没有半点躲避。
“出去。”
冷若冰霜的声音让半夏心头一震,暗想,太子妃似乎与传闻的不一样。
“奴婢告退。”
半夏离去,云浅歌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褐红色的血。
暗想,京城位于北方,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木,长于南方。
门外,半夏闻到血腥味,推门进来,“太子妃。”
“出去。”
半夏轻哼一声,哐当一声关上门。
云浅歌看着掌心褐红色的鲜血,见血封喉,中毒者必死无疑,不知是谁用手段压住毒,在她体内三日不发,一醒来就毒发了。
真是好手段。
太子、睿王、云知雅以及云家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活下来。
她偏要好好地活着,将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一个亲手送进地狱。
撑着身子起身,走到梳妆台边,打开针线盒,拿起针线盒中的缝衣针,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比她想象中的要长。
取出九根缝衣针,撑着走到贵妃椅上坐下。
九行针——是她前世在一处古墓中得到的,没想到第一个实验者居然是自己。
自百会穴而下至气海七个穴位扎下去,云浅歌唇比纸白,用尽最后的力气刺入关门、天突两处让体内的毒回流。
下一秒毒血喷出后陷入昏迷,手腕处的彼岸花见血后绽放出妖娆的红光。
觉察到屋内没了动静,半夏推门走进来,脸上没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查看后匆忙离开,不足一刻钟,半夏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走了进来。
“小夏子,我正研究怎么给太子解毒呢?你……”老头还未说完,就见到贵妃榻上,云浅歌嘴唇的乌青已经褪去,急忙上前把脉。
老头看着云浅歌身上的针刺入的位置,“七处死穴,两处外泄,银针祛毒,好厉害的手段。”
“老头,你是说她体内的毒解了?”半夏不敢置信。
“不错,不过她再不醒来,离死也不远了。”老头看着扎在云浅歌身上的缝衣针,记下针扎下的穴位,眼底划过一抹可惜。
老头正在发呆之际,半夏突然飞身拉老头躲开。
针从云浅歌穴位飞出,两人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强劲了不少。
“活下来了。”
“藏得真深,老头,以她的医术能救太子吗?”
“或许还真可以……”老头也不敢肯定,“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先回药房,等她醒了再说。”
“好。”
老头离开后,半夏重新将云浅歌扶回床上,“留着你本来是想试验老头子研究出的解药,现在看来倒是意外之喜.....”半夏念叨了几句后离开房间。
她刚离开,云浅歌就睁开了眼睛。
银针祛毒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痛苦,像是灵魂被撕裂一般,越是痛苦意识就越清晰。
偏偏好像灵魂出窍,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无法控制,动弹不得。
太子救她,原来是想让她做试解药的白老鼠。
听两人对话,是想利用她来给太子解毒,看来暂时活下来了。
前世同事总说她爱折腾,是个祸害。
今日倒是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否则她就要死在见血封喉的毒药之下了。
云浅歌疲倦地闭上眼睛。
梦中,手臂传来如烈火灼烧般剧痛,云浅歌用尽全力抬手摸了摸额头,手掌滚烫,烫得她额头伤口直疼。
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左手手腕上的彼岸花胎记妖艳如血,正准备用右手摸一下,看着被裹成球的右手,苦涩一笑。
右手粉碎性骨折,手筋被挑断。
这里不是22世纪,没有先进的设备,重塑经脉根本不可能。
仔细看,记忆中原主的胎记是尚未成熟的花苞。
现在手腕上的彼岸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盛开。
剧痛,灼热,云浅歌感觉整个身体都被灼烧着,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手腕的灼痛渐渐退去,一阵凉意传来。
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研究室。
“我是在做梦吗?怎么回到研究室了,研究室不是在我与国外佣兵同归于尽的时候给炸了?。”云浅歌小声念叨着。
“欢迎来到*泉医疗空间,我是*泉,很乐意为主人效劳。”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浅歌一脸懵,“*泉?不是地狱。”
“主人,*泉是未来世界的医疗空间系统,因未来无人能承载*泉的力量,*泉被时空流放,主人穿越重生,灵魂之力强大,承载了*泉的力量。”
“你确定我不是死了?”
医疗空间系统在22世纪还是个概念,是一种幻想。
没想到居然未来世界居然真的有人研究成功了。
“主人,你还活着,*泉为主人扫描,发现主人右手粉碎性骨折,轻微脑震荡,脸上的刀伤划破了颧骨,伤口有一种特殊的药,包扎后止住了血,但主人的伤口无法愈合。”
“药?你是说药有毒吗?”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闻着药香,细细分辨每一味药,“杨桃叶。”
*泉毫不吝啬地夸奖,“是的,主人真聪明。”
“*泉,这里是?”
“*泉可根据主人的意念,模拟出主人熟悉的工作环境,主人可满意。”
听着声音,仿佛是一个求夸奖的孩子。
“空间原本是什么模样的。”看着熟悉的实验室,总觉得有一种还会再死一次的错觉。
“*泉是未来世界的医疗系统,请问主人,要恢复未来世界吗?”
“要。”她想看看未来世界的医术先进到什么地步。
“主人,一旦确定,*泉将无法重现主人熟悉的工作环境。”
打量着实验室熟悉的一切,再看一次细看一次熟悉的环境,眼底化为坚定,“确定。”
“是,主人,即将为主人开启未来医疗系统,请问主人空间中是否需要药田。”
“需要。”
“欢迎主人来到未来版*泉医疗系统。”
云浅歌看着眼前熟悉的实验室渐渐消失,充满未来色彩的空间渐渐浮现,很快置身于一个巨大胶囊中,胶囊浮在半空,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土地,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感觉自己上当了。
第3章谁下的毒“这是...药田?”
“*泉是被时空流放,空间中没有活物,不过有种子。”
云浅歌望着一望无际的空地,连一根草也没有,想要将来直接化身药农,她不但不厌烦,反而心里多了几分雀跃。
她下意识握紧拳头,掌心被磕得直疼,低头看向手中紧握的药瓶,药瓶和九行针法同在一个古墓发现的,刚刚空间变化时,她下意识拿在手中。
“*泉,你知道这是什么?”刚从古墓出来就赶上疫情大爆发,她立马投身于疫苗研发之中,始终没机会研究这瓶带着特殊血腥味的液体。
“请主人将瓶子打开,放入检测仪器中。”
云浅歌不疑有他,将瓶子打开,放在仪器中。
良久,仪器屏幕上泛起绿色光芒。
“主人,*泉检测到瓶中的血液有浓浓的生命气息,若主人服下,可在一刻钟之内痊愈,不过血液有很强的侵占性,请问主人是否需要去除血液内的侵占性。”
云浅歌不解,开口询问,“侵占性……何为侵占性?”
“若主人不去除血液的侵占性,喝下血液后,瓶内的血液将会和主人的血液融为一体,慢慢同化主人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主人将拥有自愈的能力,但主人一旦受伤,整个身体就会重组一次,疼痛是顺产的两倍,疼痛达到20级,同时服下主人血液的人将有可能为主人驱使,同样拥有自愈的能力,具体能到什么程度,*泉暂时无法预测,不过主人现在身体太弱,喝下有九成概率会熬不过去。”
*泉的话,云浅歌眸中泛起兴奋的光芒。
自愈能力,她想要。
这瓶血液像极了小说中吸血*的血液。
“若拔除了血液中的侵占性会如何?”
“血液依旧能治愈主人的身体,但主人不会继承血液中的自愈能力。”
云浅歌心头暗道一声可惜,眼底的坚定,显然已作出了选择。
“不用去掉血液中的侵占性,我可以的。”
“好的,主人,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请问主人要现在服用吗?”
云浅歌摇了摇头,她伤势太重,突然痊愈太惹人生疑了。
“有人来了,主人是否要出去。”
“先出去。”
接下来,云浅歌离开了空间,躺在床上慢慢消化今天发生的事情。
半夏走近看着醒来的云浅歌,激动道,“太子妃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吓?确定不是盼着我死。”
云浅歌冷眼看着半夏,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半夏根本看不清云浅歌的表情,那双冰冷的眼睛让半夏从心头发寒。
“奴婢这就为太子妃去请大夫。”
看着半夏匆匆离开的身影,云浅歌闭上眼睛,呼唤*泉。
“*泉,可否能看到整个府邸的动静。”她喜欢将一切握在自己手中。
“不能,*泉只能看到院子里面的一切,不过主人在空间内种植药田可以增加*泉的能量。”
云浅歌眼底闪过一抹无可奈何,为了将来,她得尽快化身为药农了。
“好,我知道了。”
语落,一个老头子冲了进来,对着云浅歌看了一圈,拉住云浅歌的手,搭在脉上,“这么快就醒了,不应该……”
“你给我敷的药?”云浅歌看着眼前邋邋遢遢的老头,全身上下散发着药香。
“怎么样,不错吧,你知道老头为了给你止血费了多少功夫吗?没有老头我,你早就死了,丫头,我说你命真大,那么重的伤居然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硬是活了下来,你和……”半夏急匆匆走进来,打断了老头的话,“老头,太子妃情况如何?”
“好着呢?别打断我。”
半夏陪笑,若她不出言阻止,老头又该口无遮拦了。
“你是谁?”
苍术看到云浅歌眼底的探究,主动道,“老夫苍术,这丫头是半夏,她眼神不太好,不过性子单纯。”
“杨桃叶也是你给我用的?”云浅歌看着苍术,这老头与她家老头子有点像,记忆中,老头子身上从来都是一股淡淡的药味,每天蓬头垢面,不修边幅。
“杨桃叶?”老头急忙动手解开缠在云浅歌脸上的纱布,取下药,细细分辨,“还真是杨桃叶。”回头看向半夏。
半夏急忙摇头否认,“我不知道什么杨桃叶。”
从半夏的反应来看,药中加入杨桃叶似乎真与她无关。
这太子府的水很深。
“杨桃叶不利伤口愈合,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得重新在伤口上薄薄地刮一层,重新包扎。”
脸上刮骨去肉,现在身体太过于虚弱,根本顶不住,“不用,劳烦老大夫重新替我做一份药,乌柏,芍药……”
一口气说了几十味药,苍术听得格外认真,最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丫头,这位叫什么药。”
“没有名字。”
苍术见云浅歌神色疲倦,知趣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丫头,你先休息一会儿,药膏很快就好。”
老头离去后,半夏急忙端来温水喂云浅歌服用。
“外面可有人知道我还活着?”云浅歌迫不及待地了解外面的情况,她知道,若睿王和云知雅知道她还活着,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好在现在有*泉空间,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太子府仓库着火,与太子妃无关。”
云浅歌略显意外,也就是说,“我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传出去。”
半夏轻嗯一声,她不好表达对云浅歌的不满,只好恶狠狠地盯着桌子,再看老头一眼。
不知不觉,照顾云浅歌也尽心了起来。
云浅歌只当不知道半夏心底的打算,享受着半夏的照顾。
云浅歌试探道,“睿王府有什么动静。”
半夏冷哼一声,“你居然还关心睿王府,要不我派人送信告诉睿王,你还活着。”
看着半夏生气的模样,云浅歌心头好笑,“你确定我活着的消息瞒得过睿王?”
“这……”半夏不语,低头为云浅歌掩好被子,冷冷地坐在一旁。
“我醒来的消息没有传出去吧。”
半夏没好气道,“没有。”
“那就管住嘴,三日内,莫要将我的任何消息传出去,我现在无还手之力,一旦消息传出去,我只能任人宰割,估计你心底的计划也会落空。”云浅歌暗暗观察着半夏,这丫头功夫还行,和苍术那老头关系匪浅,貌似对太子很维护。
未来几天,先拿她当突破口。
“我又不傻,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老头。”
她实在应对不来云浅歌,转身走出房间,却并未离开,只是在院子里呆着。
“*泉,院子里还有些什么人。”
第4章云怼怼上线开撕*泉扫描了一遍院落,“除了半夏,还有两个打扫的婆子。”
“留意着院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好的,主人。”
她昏迷后,醒来见到的人只有半夏和苍术,看两人的反应,都不像是在药中加杨树叶的人。
这太子府真是个是非之地。
“主人,有人来了。”
“什么人。”
“一大群人,还带着不少东西。”
这时,门外半夏的声音传来。
“云夫人,太子妃歇下了,请云夫人改日再来。”
“把这个丫鬟给我拉开,太子妃受伤三日,没告诉相府也就算了,今日我都上门了,还想将我挡在门外,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太子是要与相府为敌吗?”怒声呵斥,让人拉着半夏就带人闯了进来。
看着门口缓缓走近的妇人,前呼后拥,一袭华服,神色高傲。
云浅歌很快就从记忆中找到了这张脸,云知雅的亲生母亲,她的继母——王舒桐,出身王府。
当然,也是想让她死的人之一。
“浅...太子妃,你的脸。”王舒桐见云浅歌脸上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吓了一跳,很快冷静,“你这脸可怎么是好,是谁伤的,是太子吗?”
王舒桐暗想,这小贱人命可真大,见血封喉的剧毒,加上这么重的伤居然活下来了。
云浅歌平静地看着王舒桐眼底的警告,心头泛起冷笑,这位可不是善茬,一上来就给太子扣上一顶杀她的帽子,够狠。
不过,她像个软柿子,看上去很好欺负?
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脸上伤口外露,虽然自己看不到,估计挺恶心的,躺在床上只剩下喘气了,反击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王舒桐的到来让她清醒,慢慢养伤是没机会了。
毕竟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活。
“云夫人慎言,若非太子相救,我早就死了,夫人怎可污蔑太子。”云浅歌直接给怼了回去。
她能说是睿王和云知雅伤她至此吗?
不能。
王舒桐带来的人貌似都不弱,说了估计就死翘翘了。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干不过她,就气死她。
王舒桐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太子,听到你受伤,我丢下回门的睿王和雅儿就急匆匆赶过来了,还特意带了赵御医,你……罢了,子女都是孽债,赵御医,快给太子妃看看。”
看着王舒桐满是关心的模样,云浅歌打从心底觉得恶心。
半夏被两个老嬷嬷挟持着站在一旁,见云浅歌没有唤她,便没用武力挣脱。
“哦?原来今日是睿王和继妹回门,夫人不说,我都忘了。”
听着云浅歌轻飘飘的语气,王舒桐心中不喜,眉头微蹙,“太子妃贵人多忘事。”
“夫人别说得我和傻子一样记性差,我记得继妹有孕在身,夫人没让赵御医给继妹看看,反倒第一时间来看我,可真是有心了,听说有孕的人睡眠不好,不知继妹这几日睡得可还安稳,夜晚可有做噩梦。”云浅歌讽刺回怼。
屋内的气氛瞬间冷了好几度,赵御医低着头,真后悔跑这一趟。
“说什么傻话呢?我倒是盼着雅儿能有孕,估计再等两月就有好消息了。”王舒桐心中后悔没阻止云知雅的任性,这消息一旦传出去,雅儿的脸还要不要了,心中暗暗后悔。
想否认,没把气你吐血,我就不姓云。
“是吗?我记得出嫁前,继妹亲口告诉我她有了睿王的骨肉,难道不是睿王的。”
王舒桐焦急否认,“自然不是。”语落顿觉不对劲,急忙补充道,“雅儿没有身孕,太子妃想多了。”
“原来继妹没怀孕,是骗我的,我差点以为继妹怀孕不是睿王的,吓得一身冷汗,没怀孕就好,我可真是害怕继妹的孩子和继妹一样,六个月就生了,太不吉利了。”
王舒桐满脸不喜,心中满是恨意,云浅歌一口一个云知雅的孩子不是睿王的,若传出去,雅儿就洗不清了,她还敢提及当年之事,当年她嫁给云修远已有四个月身孕,生下云知雅后故意散步早产的传闻,连云知雅的满月酒都没有办,这是她心中的痛。
云浅歌的话像刀子般一刀一刀扎在她心口,偏偏太子虽废了,终究还挂着太子的名,她不敢贸然行事,以免留人话柄,心头恨极了。
“六个月生下的孩子居然还能活,老头子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苍术拿着一大盒药走了进来。
苍术补刀,云浅歌见王舒桐脸色愈发难看。
真可惜,她不能动弹,若是整个太子府的人都来看热闹就好了。
“苍神医,有劳了。”半夏顾不得功夫暴露,立马挣开嬷嬷,走到苍术身边。
“是呢?若不是继妹早产,云夫人就得背上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罪名了,我真担心继妹也走到这一步,哎……”云浅歌一字一句直戳王舒桐的肺管子,气得她快冒烟,脸色由红到青,十分好看。
“太子妃,我好心来看你,你怎能污蔑我和雅儿,简直是太过分了,你这样品行,怎堪为一国太子妃。”王舒桐愤恨中带着委屈,眼眶含泪,好不可怜。
云浅歌看着王舒桐的表演,轻蔑一瞥,苍术是个老头子,醉心医术,半夏对她满是戒备,哪顾得看那副楚楚可怜的脸,莫非是为了赵御医,抬头看向赵御医,却发现他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云夫人别哭,云大人可不在,若外人怜香惜玉,传出去对云夫人声誉不好,不过有一事云夫人说对了,我的确不想当太子妃,这不是继妹不愿意吗?硬是让我替嫁,还好我嫁了,若不然云家违抗圣旨,可是抄家灭祖之罪,这么一说,我可是整个云家的大功臣。”
听着云浅歌嘲讽的语气,一字一句如利刃插入心口,王舒桐恨不得一刀了结云浅歌这个小贱人,偏偏此刻她不能。
“你……你亲生母亲早逝,自幼长在市井,能嫁给太子,一步登天是你的福气。”王舒桐咬牙切齿道。
云浅歌轻声冷笑,“谁说不是呢?即便是我容颜尽毁,依旧是太子妃,倒是继妹替我嫁给睿王,见了我还得行礼,比我矮了一截,委屈她了。”
云浅歌一副施恩者的语气,王舒桐紧咬银牙,她真怕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掐断宛若白玉的脖子。
嫁给太子有什么高兴的,太子活不过三月,朝中大人不止一次奏请陛下废黜太子,陛下顾及与先皇后的情意一直压着,若非如此,太子早就被废了。
眼下太子双腿被废,半身瘫痪,活不过三月,废与不废没什么区别,若让她的雅儿嫁过来,岂不是要守活寡。
“君臣之礼不可废,应该的。”涉及礼法,王舒桐不好反驳。
“夫人倒是个明白人,今日夫人见了本太子妃没有行礼,下次可别忘了。”
“是,臣妇谨记。”
“今日夫人来,我得知继妹没有身孕就放心了,在庸城时我曾听老人说,孕妇沾了人血,孩子在腹中会长成畸形,缺胳膊少腿是常见。”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