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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不要死……”
武朝皇宫的正殿之中，卫听南伤痕累累，弥留之际，被一个男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是与她对战多年的敌*统帅，是她这么多年做梦都想杀死的人，大齐的摄*王，萧景荣。
可偏偏就是这个男人，给了她最后的温暖。
卫听南清晰的感觉到这个暴戾的男人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像是怕弄伤了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拥的更紧，在她耳边痛苦哀求她不要死。
卫听南是武朝的皇后，她的夫君是这大武朝的皇帝韩子晋，为了韩子晋的江山，她披甲挂帅，成了浴血奋战的女将*。
可最终她还是不敌大齐的摄*王，兵临城下，她奋力抵挡，韩子晋却觉得她再无用处，便直接下令将她和他们的孩子乱刀斩杀。
卫听南满眼的讽刺，她的敌人求她不要死，而她的夫君，赐了她这一身伤。
韩子晋此刻正被萧景荣率领的将士团团包围，屁滚尿流的在地上磕头求饶。
“萧王爷！这些年带兵与你对阵的是卫听南，杀你千万将士的也是卫听南！要杀要剐你都冲着她来，这可都与朕无关呐！”
“萧王爷，你放过朕，你放过朕！朕把卫听南送给你！她是大韩第一美人！就算死了，她的身体也还可以把玩一阵子……”
卫听南艰难的呼吸着，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把罪责都推到她头上的韩子晋。
这便是她爱了十年，守护了十年的男人！
这便是她宁愿与父亲决裂也要嫁的夫君！
卫听南的身子因为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微微的战栗。
到此刻，她终于明白，十年恩爱，都是韩子晋演出来的！
为了得到卫听南父亲手中五十万大*，为了稳固卫家*心，韩子晋整整演了十年！
如今父亲战死，五十万卫家*覆灭，卫听南再无用处，他便暴露了真面目，对她痛下杀手！
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萧景荣抬眼，看向韩子晋的双眼骤然掀起风暴：“把他的舌头给本王拔了！”
话音落，韩子晋便感觉眼前寒光一闪，口中顿时一空，缺少了什么东西。
接着便是如柱的鲜血喷涌出来，韩子晋顿时捂着嘴呜呜的哀嚎起来，满地翻滚。
战战兢兢跪在韩子晋身边的女人——韩子晋的贵妃、卫听南的好堂姐卫语嫣看见这一幕，意识到今日终究是逃不掉了，精神终于崩溃，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萧景荣，卫听南早已是被万人践踏过的肮脏货了，你为了这种女人怒发冲冠杀进皇城，值得吗！”
卫听南渐渐冰冷的身体在听见卫语嫣这句话时，狠狠一颤，那一双噙了血的双眼转向卫语嫣。
卫语嫣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万人践踏，什么肮脏货？
“哈哈哈，我的好妹妹，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过去十年夜夜与你缠绵的根本不是皇上吗？”
“皇上根本不愿意碰你，所以每天晚上都是我亲自帮你从宫外挑选一个最肮脏最恶心的乞丐，来跟妹妹圆.房，十年来，无一日重复。你的这个短命的孩子，就是那些乞丐的野.种！”
“妹妹，其实你爹战死也不是意外，而是皇上买通了你爹身边的副将，将排兵布阵图出卖给敌国才让你爹死在敌将刀下，你都不知道，他断气之前甚至还在说‘女儿，爹护不住你了’那样子，别提多感人了。”
“妹妹，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在给皇上出谋划策！哈哈哈哈！我的好妹妹，就算是死，我也要你死的比我痛苦一万倍啊！！！！”
卫语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景荣一剑斩掉了下巴。
卫语嫣的下半张脸顿时血肉模糊，徒留一个气孔发出“啊啊”的嘶鸣。
听完卫语嫣的那些话，卫听南本已平息下来的血气顿时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腾，鲜血从口中涌出，身体也因为恨意而抑制不住的抽搐！
眼泪从赤红的眼中流出，悲痛欲绝！
她的孩儿，她的父亲！
她当初就该听父亲的话，不该嫁给韩子晋！
她要杀了他们，她要杀了他们！
可她伤的太重了，此刻的她，一动都不能动，她只能死死的看着他们，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
血从卫听南身上的伤痕，从她的口中疯狂的往外涌，直将萧景荣不染纤尘的白衣都染成了红色。
这素日有着狂暴噬杀，手段狠辣的煞神之名的大齐摄*王，此刻手足无措的想用手捂住她的伤口，可她身上遍布深可见骨的刀伤，他根本捂不过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血越流越多。
他的眼神也愈发的慌乱、痛苦起来。
卫听南见过大齐的摄*王杀人的样子，无情，果决，毫无怜悯，尸山血海都未见他有过一丝波澜。
可在气绝之前，她却看见，大齐的摄*王的眼中，竟噙满了眼泪。
“不要死……求你……不要!”
萧景荣无措的抱着她，想把自己的体温度给她，想让她逐渐冰冷的身子回暖。
卫听南想抬手帮这个男人擦一擦泪，但费力抬起的手终究还是重重滑落。
忽然，卫听南觉得自己渐渐飘了起来，本来不受控制将要飘走的她，因为萧景荣这一声声的呼唤，被生生拉住，留在了原地。
看着萧景荣怀中抱着的自己的尸体，卫听南知道，自己死了。
此刻的自己，已经是一缕魂魄了。
卫听南看见，韩子晋和卫语嫣在发现卫听南气绝的瞬间，眼中都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而萧景荣在发现她已经死去时，顿时目眦欲裂，双眼赤红！
素日杀伐果决的大齐摄*王，此刻忽然像丢了心，深深的吻着她沾满鲜血的额头。
“我带你回家。”
萧景荣脱下身上披着的裘绒披风，像是怕她冷了，小心的将她冰冷的身体裹起来。
一双不染纤尘的手将卫听南横抱在怀中，沾了满手的暗红。
起身的瞬间，他腥红的眼中还有泪划过。
竟是那般的绝望凄然。
卫听南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却忽然也跟着难过。
她没想到，最后的最后，真心为她流泪的，竟是曾在战场上刀剑相向的敌人。
“将韩子晋，卫语嫣，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将这皇城，屠杀干净，给她陪葬。”
萧景荣的声音又轻又平静，卫听南却听出了他滔天的怒意和恨意。
外面下起了大雪，萧景荣抱着卫听南，一步步踏雪而行。
卫听南随着自己的尸身，漂浮在他身边。
身后，是韩子晋和卫语嫣的哀嚎之声。
可卫听南却觉得因为这场雪，天地之间仿佛都是安静的，只剩下踽踽独行的他和她。
武朝皇城一时间火光冲天，卫听南心痛着她的孩子尸骨未寒，却见萧景荣的手下小心的将她的孩子放入一个小小的棺椁之中，一路抬着，就跟在萧景荣身后的不远处。
萧景荣一路将她带回卫家大宅，这里每一处，都仿佛还是她未出嫁之前的模样，那般的熟悉，亲切。
萧景荣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为她宽衣，为她梳洗。
洗去一身血腥，缝合了伤口，他又为她换上了一套大红的衣裙。
接着盘发，描妆，他都做的熟稔又温柔。
卫听南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到最后，她才恍然发觉，他将她打扮成了新娘的模样。
只是可惜，她的脸色惨白，他仔细化出来的红妆，根本掩盖不了她的死气。
他却浑然不觉，只淡笑着轻抚她的脸：“很早的时候，我就想过，等你嫁给我，便是我来亲自为你上妆。”
“可最后，你嫁的人不是我。”
“我早与你说过，韩子晋不是良人，可你不听。”
“若当初，我去抢婚，我带你去天涯海角，你便不会死了。”
“可那样的话，你会恨我的吧？”
“终究，我还是不舍得让你……”
大齐的摄*王拥着卫听南，自嘲的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愈哭愈痛。
压抑，悲恸，像个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卫听南呆了，她为韩子晋南征北战多年，屡屡与萧景荣交手，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如此失态。
他为什么会哭，他为什么，会待她这般深情？
卫听南飘到萧景荣面前，仔仔细细的端详他。
好半晌，终于从他坚毅俊朗的眉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她想起了那个小时候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少年，景荣。
十数年不见，她已经快认不出他了。
卫听南从小与景荣水火不容，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她不遗余力的打压欺辱他，最后，她还直接把他害成了残废将他逐出了家门，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她不知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如今景荣不仅不是残废，而且风华更胜从前，还成了这般睥睨天下的大人物。
她更不知道，这个从小就被她厌恶至极，伤害至深的人，竟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卫听南后知后觉的怔愣在那里。
我爱的人伤害我，我信的人算计我，唯有我恨的人是真心爱着我。
卫听南的眼渐渐红了，“景荣，为何，我伤你那么深，为何你还愿意护着我？你明明应该恨我！你明明应该在看见我死的时候觉得痛快才对！”
萧景荣却在自言自语：“我想你已不愿再做韩子晋的皇后，今日我便与你完婚，到了底下，你只需与那*差说，你是景荣之妻，与旁人无关。”
卫听南一怔，不，她这已被万人践踏过的身子，配不上景荣这样干净的人！
她不能脏了他的名声。
可景荣却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柔声的说：“你放心，没有人玷.污过你，卫语嫣找的那些乞丐，早在碰你之前就已经被我杀死，每一晚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是我。那孩子，也是我们的。可我没有护你们母子周全，你若恨，便恨我吧。”
卫听南热泪盈眶摇着头，她怎么会恨他，是他一直在护着她的清白，是他给了她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恨他！
“阿南，今日，我们便成婚吧。”
萧景荣点燃两只红烛，烛火熹微的摇曳，烛身写着大红色的喜字。
“一拜，天地！”
他自己为自己喝了一声，面朝天地做了一揖。
“二拜，高堂！”
萧景荣又朝着旁边卫听南父亲永安侯的牌位做了一揖。
“夫妻……”
声音里染上一丝哽咽的颤抖。他朝着卫听南深深的作揖。
“对拜！”
端起桌上一杯酒，萧景荣看着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卫听南，忽然笑了。
“阿南，从此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我听闻*泉路上很冷，你且等我，我很快便来。”
卫听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哭着朝他扑过去。
“景荣！不要！不要！”
卫听南从景荣身体穿过，身为一缕魂魄的她，终究没能阻止他将那杯酒喝下。
景荣缓缓坐在她身边，像是怕她走丢了一般，紧紧攥住她冰冷的手。
“阿南，别怕，我这就来寻你。”
萧景荣口中溢出黑血，缓缓闭上了眼，
烛短情长，映着萧景荣已经没了声息，却含着满足笑意的脸。
卫听南怔在原地，泪流满面！
心上刻上了深深的遗恨。
“景荣……若有来生，若有来生……你若还爱，我必舍命奉陪。”
卫听南想守在景荣身边，却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拉住，疯狂的下坠。
扑通一声，她坠入了水中，周身刺骨的冷，她只觉得自己四肢冷到僵硬，一动都不能动。
想要呼吸，一开口却喝进更多的水。
忽而，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身，两片柔软的唇堵住了她咕嘟咕嘟喝水的嘴，给她度气。
水中浮浮沉沉，卫听南猛地睁开眼，对上了景荣的脸。
不，是景荣少年时那张还未退去青涩的脸。
一瞬之间，卫听南的热泪涌出眼眶。
景荣，景荣！
卫听南努力的想要抱紧他，可她太冷了，她一动都动不了。
最终，她还是失去了意识。
在皇宫的那十年时光恍如一梦，在脑海里闪过……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景荣那张含笑而终的面目上。
卫听南再次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双眼哭成核桃的小丫头。
“秋竹？”
她的贴身丫鬟？
她记得嫁进皇宫之前秋竹就意外身亡了，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难道她已经到了地府，和已故的人相遇了吗？
那景荣呢，景荣不是让她等她的吗？
嘶——
按着额头，她摸到了一个硕大的包。
这是什么时候磕的？她怎么不记得？魂魄也会受伤吗？
秋竹见卫听南醒了，又气又怕的哭：“小姐，您可终于醒了，您磕伤了脑袋，又掉进那冰湖里，幸好景荣少爷救了您，不然，不然……”
“都是堂小姐故意把您推下水害您染上重病，她一定是不安好心，想把您害死！”
堂小姐？推下水？
卫听南记得自己只有一次不小心落水生病，但那是早在她十五岁时的事，那次她跟堂姐卫语嫣在湖边赏雪，结果她不知怎么就失足掉进了冰湖里，然后就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
那时秋竹就一直说是卫语嫣故意把卫听南推下水，但卫听南怎么也不肯相信被她当成亲姐妹一样看待的卫语嫣会害自己，于是严厉教训了秋竹，叫秋竹绝对不准再冤枉卫语嫣。
当时秋竹一口咬定卫语嫣就是图谋不轨想要害死卫听南的样子，可不就跟眼前的情景一模一样么。
难道她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吗？
卫听南缓缓坐起身，只觉得自己浑身绵软无力，脑袋像是坠了千斤坠一样又沉又疼，显然是生了病还受了伤。
再看自己皮肤完美无暇，毫无一丝伤痕，吹弹可破如少女一般细嫩。
卫听南终于确信——她重生了！
她回到了十年前，还没有伤景荣那么深的时候！
回到了还没有嫁给韩子晋，被卫语嫣和韩子晋联手算计的时候。
卫语嫣！韩子晋！
想起这两个人，卫听南的眼中翻涌起恨意。
上天让我不死，这一世便是我来向你们讨债来了！
还有景荣，她欠了景荣太多，这一世，她一定还清欠下的债。
环顾四周，卫听南这才发现，她此刻正躺在一辆简陋的马车里，寒风从不挡风的帘子里吹进来，引的她急促的咳了好几声才喘匀了气问：“秋竹，咱们这是要去哪？”
秋竹赶紧把捂在怀里的水壶拿出来给卫听南倒了一杯半温的水，满眼都是水汽委屈道：“小姐，您落水后大病不起，赵夫人就趁着侯爷不在要把您送出府静养，说是静养，可是到底要把咱们送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而且不给您带着药不给配随行的大夫，甚至连仆从都不给您安排，连奴婢都还是拼死要求才跟着您一起上了马车。”
“小姐，赵氏和堂小姐真的不是好人，她们根本就是想要您的命啊，您醒醒吧，再被她们蒙骗下去，您的命就要没了！”
赵氏赵月英，就是卫语嫣的娘，卫听南的大伯母。
卫听南的大伯早年亡故，她爹见赵月英带着一双儿女孤儿寡母的度日艰难，便把他们接到了侯府住着，卫听南的娘过世的早，侯府没有女主人，身为侯府嫡女的卫听南当时又年幼，她爹便又把掌管侯府中馈的大权交给了赵月英。
自从赵月英掌握中馈之权之后，卫听南就开始出各种小意外，每一次好像都是很偶然的事件，但如今细细想来，每一件事都跟卫语嫣和赵月英脱不了干系。
上一世卫听南还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重生一世再看，这对母女分明就是害怕卫听南长大之后将侯府的中馈之权要回去，所以才一次次的对她下手，而且卫听南越长大，下手的次数就越频繁，手段也越狠毒。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母女两个个顶个的歹毒。
卫听南从小便把卫语嫣当成亲生姐妹一样处处维护，卫语嫣说什么是什么，要什么给什么。
她更是敬重赵月英，简直将赵月英当成了自己娘亲。
结果他们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只恨曾经她还如此善待他们，看不出赵月英这一家人都是一群吃人肉啖人血的白眼狼！
可笑她竟然还没有秋竹这个丫头看的明白。
思绪未平，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接着一阵颠簸，卫听南和秋竹被颠的天旋地转。
随着车夫在外面“啊”的一声哀嚎之后，车帘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挑开，一张刀疤脸探了进来：“两位小娘子，真是让人久等啊！”
还未来得及反应，卫听南和秋竹就被拖出了马车，车外面竟然围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那可怜的车夫早已断了气被扔在一边。
“小姐别怕，奴婢保护您！”
秋竹挡在卫听南前面，结果被刀疤脸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卫听南在雪地里挣扎着爬过去将昏倒的秋竹紧紧抱在怀里。
上一世她被赵月英送出城就遭遇了土匪，她本来想早做准备，但没想到这么快这些土匪就来了。
卫听南镇定的把身上戴的可怜的几件首饰摘下来，扔了过去：“诸位好汉，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么多，若是不够，等我回城再遣人给你们送来。”
那些土匪不屑的笑了起来，直接无视了那点首饰，而是贪婪的看着卫听南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小脸：“钱我们要，人也要。”
其中两个土匪直接上前去扯卫听南的衣服。
卫听南向后一躲，却躲的并不利索，被对方撕下了一角衣襟。
她现在的身子太虚弱了，若是没有生病，再加上前世她征战沙场的武艺，自是不用惧怕这些土匪。
可现在，她一个病弱之躯，还拖着一个昏倒的丫鬟，想要自保都难。
堪堪后退，却不及这些土匪步步紧逼。
卫听南无计可施，撑着全部的力气对他们怒喝：“我看你们谁敢动手！我爹是永安侯，我夫婿是声明赫赫的景荣将*，你们若是敢动我，他们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我们杀的就是永安侯的女儿！小丫头，乖乖听话，哥哥们爽够了就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一双双肮脏的大手便朝她伸了过来。
却忽然，有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比马蹄声先到的，是一只破风而来的羽箭。
箭身堪堪擦过卫听南耳畔，撩动她几丝长发，直射向冲在最前即将碰到卫听南的土匪的胸膛！
那土匪被这一箭带着飞出数丈，才掉在地上断了气。
卫听南这两生两世，只见过一个人挽弓能射出这样摧枯拉朽的劲道。
恍然回过头，她便看见，景荣一手持弓，一手攥着缰绳，驾着黑马，踏着白雪，疾驰而来。
来到近前，景荣挥剑，将另一要碰到她的土匪捅穿胸膛。
土匪头子见了，骇然大喊：“你是何人！”
景荣一剑刺穿他的喉咙，鲜血喷溅，映着他冰冷的毫无波动的脸。
土匪头子直挺挺倒在地上，景荣抽出剑，冷冷的说：“她的夫婿。”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