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帮助学习的意义上讲,单词代表事物和关联。只有追溯单词所象征的现实意义,你才算真正掌握了该单词。要想做到这一点,就不能仅仅满足于随意翻看一下字典。字典里的书面定义本身便是多个单词的组合。不过是更多的象征而已!因此,在你和事实之间存在着一个媒介!你必须劈开单词的层层面纱,触摸其本质。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它的意思不过是:如果某个单词代表某种看得见的东西,你应该去看见它,并把它视为所代表的事物。如果某个单词代表某种听得见的东西,那么你就应听听它。如果它代表某种可以闻到的东西,就去闻它。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将这条规则引申为一种可笑的定理。说什么呀!如果某个单词代表谋杀,为了掌握这个词,我是否要出去杀人?
如果某个单词代表麻风病,我是否应该**祟祟地找个麻风病人摸一摸?对这种挖苦,我的回答直截了当:遵守经济学的一般规律,只做将单词变换成某种现实经历应该做的事。但一定不要做得太过分!没有谁每遇到一个新单词,都能追溯其现实中的客观含义。
你充其量不过能在字典里找出其书面意思,并根据阅读的上下文猜测单词所代表的含义的细微差别。因此,文学词汇不仅要比现实词汇多得多,而且也必定朦胧得多。书生气的人容易陷入误用自己很熟悉的许多词汇的危险。务实的人总批评书生气浓的人不食人间烟火,这种责难情有可原。
我不介意拿自己的经历作为一个可怕的范例。出于某些始终无法搞清的原因,我在青少年时代和童年时代,始终无法树立对植物学的一点点兴趣。对我来说,植物最多不过为风景增添了一些亮丽,为菜汤增添了一些味道。我满足于不了解它们的构造、功能、名称和相关性:留给别人去研究好了。
然而,我在读书时经常会遇到有关树林、花朵、药草和灌木的典故。于是,我只好在字典里逐项查找。慢慢地,我积累了大量植物学词汇。但我根本不为此感到自豪,也从未对它大量运用;因为除了卷心菜、莴苣之外,我从来不用这些植物学词汇。这个词汇集合如今仍然充满薄雾。
当提到“gardenia”这个词时,我能立即想起桅子花吗?不能。实际上,写现在这些文字时,我像往常一样,在与许多看不见的图像作斗争。矮牵牛花?沙伦平原的玫瑰?沙斯塔山上的牛眼菊?我流畅地将这些词从脑子里赶出来。然而,我却无法根据客观现实辨别它们彼此间的区别。
将我带到花园,我一定很难为情。哪些名字与其真实外观能够对得上?天竺葵、鱼尾菊、大丽花、郁金香、菊花、蒲公英、一枝*花、牡丹,最多还能说上一两个。为什么这些词能对号入座?仅仅因为多年前我母亲的花坛里有它们存在,而现在它们又在我高低不平的农艺园再次出现。它们已经在我的经历中扎下了根,在那里,它们就像野胡萝卜以及宁折不弯的牵牛花那样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