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春节过年可是一年里的头等大事,寻常百姓张灯结彩,筹办年货,紫禁城里的乾隆皇帝却还是忙个不停,他在干什么呢?
官员放假,乾隆加班
“封印”这个词大家应该挺熟悉吧,其正是来源于官员、皇室过年时把印信封存,表示不再办公。古时候,可没有星期天的说法,节假日也不多,最长的假期就是过年了,在清朝,官员过年可是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从年前的腊月二十日到元宵节的正月二十日左右。
而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却是没有片刻安逸。因为皇帝是这一切贺岁活动的中心,所以春节前后基本上会忙个不停。除了这些繁琐的仪式,*务也并不比平时少,不但要批阅奏章,如果发生重大事件,甚至要通宵达旦加班。
大清嗣天子宝乾隆赐福
非著名文学表演艺术家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除了平常爱在各种艺术品上题跋,过年也不忘炫耀自己的书法。每到大年初一,乾隆爷就张罗着写福字赐给王公大臣。
清朝历代皇帝中康熙帝和乾隆帝的字体可以算是最佳,但康熙帝惜字如金,并没有留下多少墨宝。乾隆帝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秀书法的机会,每逢春节,他必写福字赐给王公大臣,这是为了表示对下属一年来勤奋工作的慰问和奖励,而对于官员来讲,当时能够得到皇帝亲笔御书的字,是极其荣耀的事情,是要拿回家专门设立供桌来供奉的。
因此,对于皇帝亲赐御书“福”字的奖励,那些下属总是感激涕零。对于那些工作成绩特别突出的下属,乾隆皇帝除了赐给他亲笔御书的“福”字之外,还要多写一个“寿”字相赠。只不过,能得到如此厚赐的人是少之又少。当时有个重臣叫王际华,浙江钱塘人,先后担任礼部、户部尚书,很受乾隆皇帝器重。在他任职的31年时间里,乾隆皇帝一共赐了24个“福”字给他,他装裱后悬挂在自家厅堂里,取名为“二十四福堂”。
天下第一福乾隆的新衣
清代皇帝的服饰有很多种,有朝服、吉服、常服、行服等。时令节日及寿诞、筵宴等为喜庆吉祥场合,皇帝要穿吉服——龙袍。龙袍的颜色以*色为主,以明*最贵。皇帝龙袍是上下连属的通身袍,右衽、圆颈、马蹄袖,四开裾。明*色缎绣龙袍,通身以金线、彩线绣出九条金龙腾跃在五彩海水、朵云中,并有象征皇帝责任的“十二章”纹样穿插其间。龙袍的下摆处绣珊瑚枝、方胜、犀角、古钱、火珠、如意、书、画、蕉叶、灵芝、元宝、磬等杂宝纹饰,不仅色彩斑斓、喜庆热烈,更有寓意国家昌盛、万世升平及皇家子孙万代绵延不断的吉祥含义。
不要以为皇帝每天都穿得这么晃眼,这种吉服一套其实挺重的,乾隆平时穿得都是黑色的龙袍,就是便服。这些便服经常会作为赏赐送给有功的大臣,这可比赏赐财产、官爵划算多了,皇帝也是很抠门的啊!但这些赏赐的衣服大臣只敢挂起来,是万万不敢穿的,不然就回被扣上谋反的帽子,而且要是丢了也是过错。皇帝呢,旧衣服送出去,自己就有新衣服穿啦。据说乾隆的儿子嘉庆皇帝更是简朴至极,龙袍都有补丁,每年就只有过年才有新衣服穿。
明*色缎绣彩云蝠寿字金龙纹男夹龙袍乾隆为鞋匠写春联
民间过大年要贴门神、贴春联,清代宫廷也不例外。不同的是皇家的门神、对联是挂而不是贴。宫中悬挂春联,选在封印之后,据记载为腊月二十六日,到来年开印之后,二月初三日再摘下来保存。宫中的春联不是用红纸,而是用白纸或白绢书写,蓝边包于外,红条镶于内。最初用满文,清中叶后改用汉字。清宫所挂门神均先装裱在安有铜饰件的框内,在粗绢或布上绘制,用*绫沿边。门神有四种,即金武门神、五谷丰登文门神、福寿双全仙子门神、童子门神。
乾隆还曾为民间的一个鞋匠写过一副春联:大鞋楦,小鞋楦,楦楦砸出穷*去;麻线绳,棉线绳,绳绳引进财神来。横批:由贫变富。有了皇帝御笔,鞋匠的生意果然日日兴隆。
清人绘文门神祭灶
过年祭灶由康熙皇帝始,作为天下的共主,为百姓社稷祈福纳祥,在之后,一直是清代宫中的重大祭祀活动之一。民间有“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说法,也就是皇室、官府在腊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在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则为二十五日举行祭灶。
在清宫,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要在坤宁宫煮祭肉的大灶前祭灶神,供品达32种。祭祀时,宫殿监奏请皇帝皇后诣佛前、神前和灶君前拈香行礼,奏请送燎毕,还宫。乾隆时于坤宁宫正炕上设鼓板,皇后先至,皇帝驾临则坐炕上,自击鼓板,唱“仿贤一曲”。执事官等听闭、焚钱粮,帝后还宫。
星期鲲所绘画《范成大祭灶词》立轴上有乾隆帝所书宋朝诗人范成大的《祭灶词》:古代代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情情。云车风马小留连,家里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热双鱼鲜,豆沙甘松粉饵团购购。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咪咪狗角秽君莫嗔;送君醉饱登天门市市,杓长杓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
周鲲绘《范成大祭灶词》,乾隆帝御书题乾隆的夜宴
说回到除夕宴席,皇帝跟我们普通人一样,过年过节都是吃家乡传统菜肴,所以晚上的除夕家宴主要是以野味和肉食为主。
乾隆是肉食爱好者,不太爱吃水产。乾隆一生的膳食记录里面很少看到他进食鱼翅鲍鱼等食品,即便到了江南他也不吃鱼。
乾隆四十八年除夕,七十三岁的乾隆设摆晚膳,说是晚膳,其实是下午两点钟就开吃。当日乾清宫中,摆了张金龙大宴桌,桌上所用餐具均是铜胎掐丝珐琅。金龙大宴桌与皇帝的宝座间设一长几,菜点摆在大宴桌上,皇帝吃时,由专人取到长几上。
金龙大宴桌的摆放极为讲究,总计有八路,六十三品菜肴,此外还摆放有苏糕、鲍螺(螺形的奶酪),餐桌两边摆放有各类水果,东西两边还有奶子、小点心、炉食、敖尔布哈(奶饼子)、鸡肉馅包子、米面等食物。妃嫔分东西两边设桌,东边愉妃、惇妃,头桌宴一桌。婉嫔、诚嫔,二桌宴一桌。林贵人、明贵人,三桌宴一桌。西边颖妃、顺妃,头桌宴一桌。循嫔、十公主,二桌宴一桌。禄贵人、白常在、鄂常在,三桌宴一桌。陪同用膳的臣子,另外单独设六桌。每桌有高头五品,群膳十五品,干湿点心四品,银碟小菜四品。所谓高头,也就是各种点心堆高摆设,作为看盘。
下午三时二刻,热宴在大餐桌上摆好后,在礼乐声中,乾隆帝先落座。然后妃嫔们方才入座。吃饭时,先给皇帝所献上汤膳,用一对雕漆飞龙宴盒装了送过来,左一盒有红白鸭子大菜汤膳,粳米干膳,右一盒有鸭子鸭腰汤,豆腐汤。左右两盒,寓意成对吉祥。然后给妃嫔们送汤膳,只是标准减半了,每位只有粳米膳一品,羊肉卧蛋粉汤一品,且依照地位,分别送上。
汤膳结束,乐止,开始演戏,然后送上奶茶,奶茶送好,将茶桌撤下,进入“转宴”环节。所谓“转宴”,就是将金龙大宴桌上陈设的各种菜点,先送到皇帝面前的长几上。皇帝尝了后,然后再依照秩序,送到各个妃嫔桌上,象征合家共享。转宴主要是转菜,桌上的花瓶、筷子、叉子、看盒则不转。转宴之后,送上皇帝的酒宴一桌四十品,摆五路,每路八品,分为五对盒进上。皇帝头对盒进完,二对盒上来的同时,也开始上妃嫔和六桌来宾的酒宴,待遇照例下降,每桌十五品,菜七品,果子八品。吃完酒宴,果茶饮好,在奏乐之中,皇帝起座离席,宴席结束。之后皇帝还驾养心殿东西佛堂,拜佛毕。宴席之后,乾隆帝下旨:将大宴一桌,赏给蒙古亲王及满汉大臣。晚膳过后,还有很丰盛的宴席。下午六时三刻,太监命御膳房送上酒膳,摆酒膳一桌,吉祥盘一品、果子八品、菜六品、捶手四品。皇帝用好酒膳后,送上保存好的八月十五日月饼一个(重十斤),切成式件,皇帝吃一些,剩下的赏给阿哥公主们。
除夕夜守岁
清朝宫中除夕夜有守岁的习俗。皇帝、皇后及妃嫔们在除夕夜守岁,各宫要摆吉祥盘、消夜果盒,互相赠送,祝贺新禧。吉祥盘内摆五个青苹果、红枣、栗子、磨盘柿子,谐音“清平五福、早早立子、事事如意”。消夜果是指后妃常食的糖、蜂蜜等甜食,多为奶制品、干鲜果蜜饯等。盛装消夜果的盒子为精美的漆、木制盒,或两层、三层,或圆形、方形,盒表面用珍珠、宝石镶嵌出花草、山水、鸟兽等各种图案。吉祥盘、消夜果盒制成后,皇帝要亲自审看,品评一番,优者领赏。据记载,乾隆皇帝很在意消夜果盒的摆放。
乾隆十四年距过年还有七天,乾隆皇帝就过问养心殿和重华宫摆果桌的事情。御茶房的厨役们立刻行动起来,在皇帝居住的养心殿和侍奉皇太后用膳的重华宫内各用五十二样糖果、五十二样蜜饯摆出了二十六个不同造型的花鸟图案,各冠以吉祥名称。乾隆皇帝看过后不满意,于二十七日又传谕旨:“养心殿摆的珠宝盒(消夜果盒)不如重华宫摆得好。尔等明日将养心殿珠宝盒撤去,亦照重华宫一样摆。”宫娥太监又开始折腾,直到乾隆皇帝满意为止。
清桦木果盒故宫博物院藏明窗开笔
除夕夜过,便是子时,新的一年开始,皇帝在这新月、新日、新时饮屠苏酒,举行开笔仪式。开笔仪的地点在养心殿,位于内廷乾清宫西侧,始建于明嘉靖十六年(年),起初只是作为皇帝临时闲居的便殿。清以后,养心殿的等级逐渐提高,尤其是雍正皇帝正式从乾清宫移居养心殿之后,这里便成了新的宫廷*治和权力中心,先后有8位皇帝在此居住和处理日常*务。乾隆帝即位之后,对养心殿进行了改造,在东暖阁西头南面临窗的地方,用木槅扇另辟一间小屋,室内悬挂乾隆御笔“明窗”匾额,从此新年元旦的开笔仪式便在这里举行。所用器物有称为「玉烛长调」的白玉蜡扦、万年青毛笔和金瓯永固杯。清乾隆四年,为了增强开笔仪式庄严、隆重的气氛,30岁的乾隆皇帝特意下旨内务府造办处定制这三大御用法物。
“玉烛长调”蜡扦再说这金瓯永固杯,堪称镇国之宝。金瓯,象征国家*权;永固,取*权永远巩固之意。“金瓯”一词最早出现于梁武帝萧衍口中,“我国家犹若金瓯,无一伤缺。”(见《南史·朱异传》)后人便以“金瓯”比喻疆土完固无缺,这也是乾隆皇帝以“金瓯永固”命名的目的所在。清代皇帝在新年到来时用金瓯永固杯,有皇权稳固的寓意。据《内务府活计档》记载,乾隆皇帝对“金瓯永固”杯的制作十分重视,下旨令人从内务府中挑选上好的*金、珍珠、宝石精细打造。
内务府造办处制作活计有一套严格的工艺流程,乾隆皇帝明确要求先要画样呈览,经批准以后再制作木质或蜡质的模型,然后呈上御览。如此几经反复,从设计图样到制作各个过程,乾隆皇帝都要亲自审定,并提出修改意见,直至自己满意。
刻有“万年青”字样的“万年杆”毛笔乾隆四年、五年、六十二年都有制作“金瓯永固”杯的记载,在制作期间乾隆皇帝还曾多次下旨,如“金杯足子做象鼻足子,镶珠宝点翠”“将‘金瓯永固’往细里做”“耳子夔龙上各安大珠子一颗,两面,每面安珠子五颗,中间一颗安大些,花头要圆的”……可以说,这件富丽璀璨的“金瓯永固”杯完全是反映乾隆皇帝个人审美的艺术作品。金瓯永固杯的杯身呈深斗形,下部三足为卷鼻象头鼎立状拱托杯身。
两杯耳分别为两条站立的夔龙,龙头上各嵌一粒大东珠。杯身通錾宝相花纹,并以珍珠、红、蓝宝石镶嵌。杯口錾回纹,正面有「金瓯永固」四篆字,背面是「乾隆年制」款识。据档案记载,当年清宫造办处制此杯时,用*金二十两(约合现在一点二五斤),红宝石九粒、蓝宝石十二粒、大小珍珠十一粒、碧玺四粒。
清乾隆金嵌珠石金瓯永固杯故宫博物院子时将到,皇帝身穿冠服,到养心殿东暖阁明窗前坐,亲手点燃“玉烛长调”,亲手把屠苏酒倒入金瓯永固杯,手握万年青笔,书写新年的第一笔“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之类的吉祥语,然后蘸黑墨书写“海宇同禧”“平安如意”“永享升平”“所愿必遂”之类的吉祥语。
然后双手捧起金瓯永固杯饮屠苏酒。饮屠苏酒是唐宋以来的习俗,据传,此酒用大*、桔梗、白术、肉桂、乌头等多味草药,辅以冰糖和木瓜酒制成,有「屠绝*气,苏醒人魂」之功。清宫责令御茶房、御药房共同泡制屠苏酒供皇帝饮用,以除瘟疫,强身健体。宋代王安石有诗云“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说的正是这种酒。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满清皇帝对汉族文化的接纳与融合。
最后皇帝翻阅呈进的时宪书(即新年农历),寓意以时耕作,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有时,皇帝还会做一些关于元旦试笔的诗,主要内容都是祈求*和事成、天下太平、江山永固,写出后挂在东暖阁。开笔仪式过后,皇帝须亲手把法物一一整理好,再命内府专人负责收藏,任何人不得擅自开启,以待明年元旦再用。这些御用法物每年只有一次机会显露真容。
拜年
到了正月初一,皇帝凌晨沐浴更衣,天刚蒙蒙亮,百官就要集合,在太和殿广场来给皇帝拜年。
早上七八点皇帝登宝座,由人宣读贺表,百官三跪九叩后,入座赐茶。大家大概都吃不动了,喝完茶,贺岁活动就告一段落,皇帝可以下殿了,回到乾清宫,皇帝要带领后妃们行六肃三跪三拜之礼,然后后妃各自回宫,皇子们行三跪九叩。
乾隆的家宴
拜年后又是隆重的家宴,这里就没有文武大臣什么事了。平时皇帝是独自进餐的,所以后妃也就年节里才有机会跟皇帝一起吃饭。这顿饭属于“皇帝家宴”,席位是皇帝在宝座前,皇后在皇帝席东稍后,妃嫔席列在东西相对。还要宴请宗亲,叫宗亲宴。出席人员一般是皇帝钦点的皇子皇孙,以及血缘关系亲近的王、贝勒、公等,时间是正月初一傍晚,地点在乾清宫,都是高桌子,每两个人一桌,赋诗饮酒,行家人礼。皇太后健在的话,新年里这顿家宴必不可少,时间由钦天监卜测良辰吉日而定。一般在重华宫的漱芳斋后殿金昭玉粹吃早膳,宁寿宫吃茶果、晚膳,重华宫吃酒席。有时候也在乾清宫摆皇太后宴。
乾隆的茶宴
茶宴是每年正月初二至初十择一吉日举行的饮茶作诗的活动,始于乾隆初年,在潜邸重华宫举行,与宴者都是能诗会赋的文臣,故而又有「重华文宴集群仙」之名。起初,参加茶宴的具体人数并没固定,只是选能诗者赴宴。其后,又增至二十八人,乾隆皇帝自喻此数符合「周天二十八星宿」。茶宴时,皇帝御重华宫正殿,王公坐重华宫西配殿,大臣坐重华宫东配殿。宴前,乾隆皇帝当场出题,按规定作诗联句。其内容广泛,有对景物节令的赞颂,也有纪念*国大事的。
清乾隆白地矾红彩题诗三清茶碗茶宴所饮之茶并非是清香醇厚的香茗,而是用梅花、佛手、松子仁加雪水烹制的“三清茶”,食用清宫特制的满洲饽饽。乾隆十一年御制《三清茶诗》的副标题是“以雪水沃梅花、松实、佛手啜之名曰‘三清’”。
清乾隆白地矾红彩题诗三清茶碗故宫茶宴之后,皇帝要对诸臣进行颁赏。赏赐物有荷包、如意、画轴、端砚等,还能把三清茶碗怀揣以归。大臣将参加茶宴看成是最高荣誉,他们把赏赐的荷包悬于胸前,把三清茶碗捧在手中,走出紫禁城,令旁人羡慕不已。
乾隆观灯
乾隆朝乾清宫各种彩灯中,以搭建鳌山灯最具特色。鳌山灯是用色纸、竹篾片和篾丝扎成中空的一座的灯山,山上用“苍岩翠柏”装饰,再在其间穿插纸糊成的山妖、水怪、鸟兽、鱼龙等千姿百态的花灯和“古寺禅林”等建筑彩灯。表演时配以音乐,彩灯旋转,金龙在空中飞舞,嘴里能喷云吐雾,水中鱼儿摇头摆尾变化万千,栩栩如生……
乾隆皇帝对鳌山灯情有独钟。据《清宫造办处活计档》记载,乾隆年间曾下旨苏州织造用彩绸扎制鳌山灯景,并对彩灯堆叠的「山」提出修改意见,令造办处修改。或许是清代吸取明代因观鳌山灯而引起火灾的教训,鳌山灯最终并没有真正搭设起来,乾隆皇帝向往的那种鳌山灯彩的美丽仙境终未实现。
小叶紫檀鎏金拐子龙纹八角宫灯乾隆玩炮仗
元放鞭炮一向是清朝皇室喜爱的年俗活动。尤其是乾隆,常常和儿孙们一起在空旷的庭院里放鞭炮逗乐。初一,皇帝到奉先殿、堂子等处行礼时,要燃放头号花炮作为前导。至圆明园、长春园等处拜佛时,也要以燃放花炮作为前导。正月十五元宵节,皇帝晚上到圆明园山高水长殿前等处观赏燃放花炮时,更是要燃放花炮在前面引路。《养吉斋丛录》中曾将皇宫燃放花炮的情状作了描述:“山高水长在圆明园之西,俗呼西厂,地势宽敞,宜陈火戏。每岁正月十九日,例有筵宴……诸戏毕,命放花盒。侍侧者用顺风耳传谕,即有侍卫将左右柱上所系盒子药线淬火引之。金蛇电掣,倏忽间至十余丈外,而鹤焰腾辉,花芭布彩矣。”彩焰腾辉,五彩斑斓,不仅设置专用于燃放的场地,而且花炮制作精巧,可以说皇宫燃放的花炮达到了极致。
清宫的花炮什么样呢?在乾隆五十六年内务府总管福长安等人准备中元年节及次年正月燃放的花炮的清单中,大大小小地罗列了花炮的诸多名目。
如其中应行预备年例花炮:白日盒子1架、晚间盒子14架、翠帘7对、瓶花位、节花40枝、手把花个、菊子70个、缨络50个、木香花58个、金台银碟64对、大起火枝、单响爆竹个、双响爆竹个。
万国乐春台花炮:节花20枝、软鞭40挂、木香花个、大缨络个、小缨络个、大飞火位、小飞火0位、板筒花个、明灯子个、催挺个、葡萄包、头号爆竹个、三号爆竹0个、开城爆竹9对、登子20个、小起火0枝、手把花个、二号起火1枝、吊爆5个、小盒子48个。热河法船花炮:瓶花10位、手把花个、缨络个、明灯子个、吊爆个、三号爆竹个、登子1个、大飞火30位、小飞火50位、软灯个。
年例十二月底花炮:头号至五号爆竹每样各个、单响爆竹个。七夕花炮:大起火30枝、手把花30个、单响爆竹30个。中正殿念经燃放花炮:头号爆竹10个、二号爆竹40个、三号爆竹20个、四号爆竹10个。祭灶:头号爆竹10个。南府燃放花炮:彩爆个、彩烟0个、彩火马个。花炮影壁6次:小爆竹1个、手把花个、缨络个、彩灯马个、明登子个。从中可以看出,花炮的种类、制作数量和燃放规模都是很可观的。
今年过节不送礼,要送就给*瓜条
乾隆在位时国库充裕,送礼也是出手阔绰,但送的最为珍贵的竟是两根*瓜。有一年冬天,乾隆想吃反季节的蔬菜,但大雪漫天怎么种出呢?但是有一个菜农说他有办法,他说可以借助玉泉山上的温泉来种反季水果。这个菜农却种了出来,只可惜辛辛苦苦只结了六七只*瓜。
这几条*瓜全数被上贡给乾隆,乾隆给自己留了2条,剩下的3条给了皇太后,最后两条给了惇妃,对于妃嫔来说,惇妃的这2条*瓜简直就是独一份的荣宠!大过年,乾隆本就有大赏六宫及宫人的习惯,而惇妃的这份却多了两条难得的*瓜,这可是宠妃才有的荣幸!惇妃看到这两条*瓜,简直是热泪盈眶呀!
过日子还是要省着点
在乾隆过年的盛大场面背后,还有节俭的一面。比如宫廷的腊八粥,配料还不如民间丰富。根据乾隆三十年档案的记载,宫廷腊八粥配料有陈粳米、大*米、*小米、红枣、核桃仁、栗子、松仁、建莲等八样。皇太后、皇后、妃嫔、皇子等所吃的腊八粥配料与上面的基本一致,只是增加了少量的新粳米,口感稍微润滑粘稠一些。老百姓的腊八粥用料较为丰富,包括*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豇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仁、松仁,以及白糖、红糖、葡萄作为点缀。
再如皇家的春联不是贴在门上后任其飘落,而是采用挂的形式,在农历二月初三收贮起来;门神也是在农历二月三日与春联一起卸下,收贮在门神库里。这样下一次迎接新年的时候还可以继续使用。另外,皇帝吃的饭菜虽然多,但有些根本动都没动过,皇帝吃饱后,剩下的饭菜会赏赐给臣子、后妃等食用,受赏的人感到很荣耀。还有,皇宫会在腊月二十六日挂宫训图,宫廷画师绘制12幅宫训图挂在东西六宫,每一幅写有赞语说明情况。例如钟粹宫的《许后奉案图赞》,里面就称赞许后(汉宣帝许皇后)“后母天下,首崇俭德”等,以此教育后妃们向她学习。从现代教育学理论来说,这叫“榜样示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