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冯欣源
北京大学医学博士
复旦大学社会心理学博士后
医院主治医师
宝宝树专家答答问数已过万
亲自养育两个宝宝的妈妈
《跟冯欣源坚守自然养育》丛书作者
《夏娃的困惑》丛书作者
编辑
于雷
毕业于北京大学，作家，编辑长期致力于益智、教育领域
动物咬伤专题（三）被带病毒的动物咬了，一定会发病吗？目前国际上推崇的“10日观察法”，原理是什么，是否“接地气”，适合我国国情？观察期间，被咬的人需要打针吗？延伸阅读1：欣源说
动物咬伤了，母乳妈妈能打疫苗吗，可以喂奶吗？
延伸阅读2：欣源说
哪些动物咬伤了要格外注意，必须打狂犬疫苗？
既往，我们听到不少传言，诸如狂犬病毒能在动物体内存个几十年，潜伏期动物看起来活蹦乱跳的，啥事没有，这时候被它们咬了也会被传染。这还真不是这个理儿。WHO在年发布的《狂犬病专家磋商会首篇报告》中，提出个“10日观察法”——如果动物在10天的观察期内，仍然保持健康，或经技术证实动物为狂犬病阴性，则可以终止治疗。WHO的提议是有充足的理论依据和实验支持的。刚才提到，动物感染病毒后，一开始仅限于局部肌肉，然后顺着神经逆行（这期间外周神经内没有病毒复制），血液里面是检测不到病毒的，因此唾液等分泌物中也没有病毒。直到发病产生症状前1~3天，唾液里才会有狂犬病病毒。不过，产生症状时病毒往往已经侵入脑和脊髓，大量复制，75%的狗在出现症状4天之内死亡，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只动物，发作后能存活9天以上。即使10天以后，动物发病身亡了，它之前咬人的时候唾液里也没有病毒。不用太惊慌。因此，被带病毒的动物咬了，只要它还处于潜伏期没发病，人就不会受到感染。即使动物发病了以后才咬（注意，本来温顺的动物，胡乱咬人，也是常见症状之一，需要当心），人也不是%会发病，大概有60%左右（一说30~70%）的感染几率。坊间有传言，10日观察法不适合我国国情。这倒不至于，毕竟原理是世界通用的，我们这些疫区国家，某种程度上更需要这种经济、有效的判断方法。很多发达国家检疫严格，动物感染率非常低，甚至很多年都没见过猫狗等家养动物或流浪猫狗传播的狂犬病病例，对他们而言10日观察法的必要性，也就大打折扣了。其实，10日观察法最早来源于年和年的实验研究，近年由一名泰国医师比较正式地提出来。要知道，泰国和我国一样，也是狂犬病疫区。这位医师对自然感染的猫狗（只狗和只猫）作了长达20年（~年）的的观察，发现它们患了狂犬病都会在10天内死去。我国CDC研究员也曾前往狂犬病高发地之一的贵州，对多条狗做了实地研究，再次证实了10日观察法的可行性。所以，10日观察法适用于任何情况，任何国家。看到这儿，我想你该放心些了。不过，那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被家养的宠物咬了，上来先不打疫苗，观察10天。如果动物没死，就不用去打疫苗；如果动物死了，那再去打疫苗。是这样的吗？还真不是呢。事实上，美国和欧洲、澳洲不少国家的确就是这么干的，上来先不打疫苗，只是观察，毕竟在这些国家猫狗出问题的几率很低。但我国属于疫区，国情跟国外又不大一样。假设咬你的猫猫狗狗罹患狂犬病，等你观察了几天，发现它死了，人再去接种疫苗有可能来不及了。早期接种，尤其是24小时以内，效果是最为明显的，也最有保障，成功率会大大增加。那是不是说，一开始没打疫苗，过两天后悔了想打，是不是来不及了呢？倒也未必呢。晚一点儿接种，对于晚发病的人还是有效的，对于那种发病早的，可能就无力回天了（只要病毒还没进入中枢神经系统，打疫苗就有效果）。目前WHO等权威机构认为，动物咬伤后没有立即接种的，可以补种。超过1年以上再考虑接种，必要性甚微。因此，鉴于我国国情，CDC还是建议为以防万一，每个暴露的人都在第一时间打疫苗为好。至于后面的疫苗要不要打，在10日观察法的基础上，根据猫狗的归属，暴露者的生活环境等，再作抉择，一般还是建议把疫苗打全的。有很多铲屎官对此非常不屑。“人人都打疫苗，舔一口扎N针，来回好几千元，打免疫球蛋白更贵，医院想钱想疯了啊！想想看，14亿人口，几百个人发病，这几率被你赶上，怎么不去买彩票？咱们被抓是常有的事，我就一次都不去打。10日观察法就够用的。”拜托……不要用阴谋论解释所有的问题呀！虽然是几率极低，但也客观存在；打1针或几针就基本能%保命的事，干嘛不去做呢？有百分之一被感染的风险，就要百分之百积极地预防。另外，别忘了，这极低的发病几率，还是全民宣教多年，疫苗大范围普及，才努力得到的结果呀！怎么逻辑给倒过来了，因为发病率低了，所以不肯打疫苗哩？欣源没想明白。其实，欣源从情感上，更接受我国CDC的做法。10日观察法，我个人认为是可能存在漏洞的。我们在现实中真的观察到一些人接触了小动物，动物一直没死，人发病死了了。这死掉的人，有时是小动物的主人！这些个案在网上吵翻了天，用来控诉那些坚决执行10日观察法，死活不肯打疫苗的宠猫爱狗“铲屎官”。当然，专家对此是不认同的，他们认为可能是二次暴露造成了人的死亡，那个没死的动物，不应该是罪魁祸首。仔细想想，任何事情皆有可能。倘若这个健康的小动物接触了生病的动物，但自己没病呢？假设一个人去买小狗，被一个小狗轻轻地抓了。但这个小狗并没感染，跟它关在一起的伙伴生病了，还是麻痹型的，所以并没有攻击这个健康的小狗。但这个生病的小狗可能会流口水，拉屎撒尿，健康的小狗爪子里有可能带病毒啊！抓了人，是不是就会有感染的可能呢（想想，很多路边摊无良商家把病狗打点儿激素，活蹦乱跳地拿出来卖，不知道啥病……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再举个例子。一个人养了一条狗，出去遛弯的时候自己的狗接触到别的病狗，但没受到攻击；或拿爪子刨了病狗的分泌物（刚流的口水，呕吐物，或屎尿）。自家的狗仍然是健康的，回来不小心把主人挠了，主人会想到这些细节，第一时间一定要去打疫苗吗？很多人会说，“我都被自家狗挠多少次了，没事儿！”细思极恐。所以，欣源举双手双脚赞同我国CDC全民打疫苗的建议。鉴于我国是疫区，跟那些检疫严格，很多年没怎么见到狂犬病的国家和地区还是不能比。还是最好能按规程打疫苗，尤其是常接触动物的，不管是不是自家养的。我想你可能看糊涂了。总结一下上述内容：①鉴于我国国情，被家养的猫或狗抓了、咬了（可以问主人宠物打疫苗的情况，平常有没有与别的动物接触，只是为了自个儿放心些。哪怕是自家养的宠物，也未必能掌握它生活的全部细节），最好都在第一时间打狂犬疫苗，然后观察动物10天，根据情况选择打后续疫苗。WHO的意见是可以停止接种；我国CDC的意见是必须继续接种。鉴于我国特殊国情和狂犬病疫情，欣源更支持我国CDC的决策。②被野生温血动物或流浪猫狗咬了，或接触了/见到了蝙蝠，必须打狂犬疫苗，按WHO正规程序接种。③兔子、老鼠等传播疾病几率极低，一般不需打疫苗。近年我国CDC也将其除名了。④实验人员或动物园工作人员被饲养的动物咬了，或去动物园玩被圈养动物抓了、咬了，也基本放心，根据情况选择打或不打疫苗（我国CDC建议打）。⑤禽类、变温动物、昆虫等咬了，不必打疫苗。⑥被邻居熊孩子咬了，更不用打疫苗了。除非这个孩子曾与猫狗接触，目前高度怀疑罹患狂犬病（人传人的病例不是没有，但也是发病的时候才传染的。曾有个儿子背着狂犬病的父亲去看病，路上被父亲咬了肩膀，之后儿子也发病身亡了）。⑦如果是野外工作者，或到高危地区旅游的游客，工作性质常接触动物及其分泌物（兽医、动物驯养师、农学院师生等），或饲养宠物，或研究狂犬病毒的实验室工作人员、管理和治疗狂犬病人的医护人员，居住在狂犬病流行区的儿童，最好提前接种疫苗。注意疫苗有时效性，一般每6个月需强化，根据我国CDC接种条例来。⑧去台湾、香港、澳门等地区或国外，根据当地卫生防疫机构条文，选择是否打疫苗。怎样才算“暴露”，有感染风险呢？摸了猫，亲了狗，或被它们稍微挠破皮，要打疫苗吗？医生还说要打免疫球蛋白，伤到什么程度必须得打呢？下回且听欣源为你细细道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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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冯欣源坚守自然养育》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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